05你属于白,我属于影_子承父业
笔趣阁 > 子承父业 > 05你属于白,我属于影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05你属于白,我属于影

  他成年那一天,走出校门,一辆黑色高级车就停在路边。

  说低调,是外形瞧着老旧不起眼;说显眼,是识货的一眼就瞧得出,这玩意只有那些把玩金钱的老爷才开得起。

  他打开车门,坐进后座,恭敬地喊了一声先生。

  能有白先生亲自来接,何其荣幸。

  “考试了吗。”

  “考了。”

  “感觉怎样。”

  “发挥还行,应该。”

  他盯着后视镜里那人漆黑如墨的眼睛,问什么便答什么。

  “嗯,好好学。”

  “好好学了,可以开您这样的车吗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你认得这是什么车?”

  “看起来很贵。”

  “会吗。”

  非常会。

  都不用等到第二天,校园论坛墙上就会挂满他上了这辆车的照片。

  他从那人眼中看出一点困惑,似乎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大摇大摆开出来的老爹车有多引人注目。

  那人哦了一声,不知为何,他觉得车里的压迫氛围消散了一点,甚至感觉到那人的一点点呆。

  其实,从年龄上来讲,他们差八岁,但都是年轻人而已。

  他盯着那只眼睛,忍不住在心里编排,是不是有万千少女为他倾倒?他的办公室是不是三天两头就有个冒失女孩会摔碎他的花瓶、一头撞上他的腹肌、在他换衣服时闯入休息室、或者把咖啡泼到他的裤子上?

  他会说“女人,你很有趣”还是“去结你本月的工资,你被解雇了”还是“拖下去,处理干净”?

  他是不是一夜七次,或者能从月亮升起到落下屹立不倒,进入他房间的女人最后都会晕过去,然后在第二天收到一张巨额钞票?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你到底看了几本。”

  那人一贯的平淡声音,矜冷中带着一丝震撼。

  啊,他不小心嘟囔出声了。

  他慌忙低下脑袋,“对不起,先生。”

  这时候他尚不能分辨那人的情绪,以为他对这些愚蠢的肖想感到不屑。

  而那人的黑眸移向后视镜里的他,与他对上视线。

  “你的烂品味不会让打进你卡里的零花钱变少。”

  似乎还含着一点错觉般的笑意。

  虽然被嘲讽了,但莫名的,他心情有点开朗。

  那人把他的道歉当作把学习时间用来娱乐的愧疚,是他后来才明白的事——受资助的小孩总是想这想那,容易心怀感激,极好利用。

  白秦走进空空如也的酒吧,酒保迅速凑上来私语两句,他皱了皱眉,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本来是个后备仓库,送给白念筝后反手被改成了小兔崽子的游乐场,一楼是掩人耳目的酒吧,二楼和三楼之间有一层隐藏楼。他提醒了几遍注意点小心点,这兔崽子嘴上应得贼快,才从他眼皮底下溜出去一时半刻,反手困了一个秘警一个政警,一个是局长的心头肉,一个更是元帅的掌心宝,要不是他收到消息后电话打得及时,这儿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成水桶了。

  虽然现在也很糟,但好歹他还能如常地走进来,把他的混账儿子拎出去。

  他走进纯白房间,踹开一道与墙嵌在一起的门,走两步就到了监控室,里面大大小小的屏幕展示着各式各样不同的房间,操控机关的小孩正坐在电脑椅上,玩得不亦乐乎。

  “玩够了吗。”

  椅子旋转半圈,露出白念筝天使般精致可爱的小脸,看见他时眼睛亮起,欢快地喊,“父亲!”

  白秦一只手把欲起身抱他的孩子按回椅子上,“人还活着?”

  白念筝声音变小,“我下手可有分寸了,当然还活着啦。”

  白秦瞥了一眼屏幕,“有分寸?”

  白念筝声音小小,“那个长得像人贩子的哥哥只是中了点毒。”

  白秦瞥了一眼长得熟悉又陌生的人,“他呢。”

  白念筝声音小小小,“只是小腿中了一枪,不耽误拿解药吧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秦看了一遍那个房间的布置,非常折磨的解密,解药放在沙漏上端,等沙漏漏完,就会掉到无法拿到的下半部分。

  锁着沙漏的三把锁有两把已经开了,还剩一把已经被解完全部谜题的男人攥在手里,但整个房间中间显然不是一片祥和,趟过机关越过对角线拿药的过程中,解药极大可能已经掉下去了。不过如果他肯舍弃另一条腿,或者让已经中弹的那条腿彻底报废,那倒是可以争取到足够时间开锁。

  白秦面无表情:“停下机关。”

  白念筝瘪起嘴,最后在白秦的气势威慑下,不情不愿地操作起五花八门的按钮。

  白秦道,“我再晚两分钟到,你就滚去和他们两个做伴。”

  白念筝委屈脸,“我真的有分寸啦,真的,我只是玩玩他们嘛。”

  白秦:“我拿两个废人给那两个老东西交代?”

  白念筝垂下脑袋,泪眼汪汪,但死活不改。

  白秦一个头两个大,真该让他滚进局子里让条子收拾他,或者滚去坐二十年牢,不过东方奉行人道主义,不如拎回家刮两层肉。

  这兔崽子人小鬼灵精,阎王都治不住,只听他两句训。

  若不是惊艳绝伦堪比他当年的天赋,他也不会如此宠白念筝,甚至有点宠坏了。白秦觉得自己该调整一下教育方针,可白念筝优秀得任何规则都为他悄然让步,且任性归任性,还真没惹出过什么大乱子,看起来淘气乱来,其实心里对什么都门儿清着,包括如何踩在他这个爹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却不惹来雷霆制裁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因而白秦向来对他的肆意任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这回事关重大,他再不敲打,小崽子要把天都掀了。

  白秦按着眉心道,“今天我不在,你走不出这扇门。”

  白念筝笑嘻嘻的,“可是你在呀。”

  他金眸熠熠,只装下一个清冷威严的人。

  白秦一掌拍他后脑勺上。

  白念筝捂脑袋,瘪嘴小小小小声,“我错了。”

  白秦摸出手机回消息,“交给你的事呢。”

  白念筝嘴撇得老高,“完成了!”

  “把他们两个送出去。”

  “我还没玩够呢……小张哥哥这不还活蹦乱跳的嘛,”白念筝嘟囔着,“那个纪哥哥也没有倒下的意思,应该还能撑很久的……”

  白秦欲迈出的脚停在原地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念筝托着腮,边瞧着他边笑。

  风照影靠在角落喘息,解药已经喂给昏迷的张进思,他守在他身边,望着对面的门打开。

  他的梦魇踏入房中,左右跟随数人。

  漆黑锃亮的皮鞋停在他眼前,他低声喃喃,犹在梦中,“好久不见。”

  白念筝的父亲,众人拥簇之主,深渊之底的缄默王座,“萨弥尔”意志的代行者。

  白秦俯视着他,淡淡地说,“希望你不是毫无准备地闯进来的。”

  风照影望着他,恍然发现这张脸比当初更加成熟、稳重,乃至深不可测——四年前的意外重逢太过短暂,他脑海里仍是那年轻狂狷仿佛一手掌握世界的王者,如今再见,才意识到任何人都无法掌握时间。

  “……是,我希望和你谈谈。”

  白秦披着厚重黑色外袍,里层暗红如干涸血渍,将高大修长的身形彰显得更加厚重冷峻。

  他的目光放在白秦的手套上,漆黑手套背面以金线织就盛放的卡萨布兰卡,这代表此时他是在与尊贵殊胜的白家之主对话。

  何其荣幸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漆黑眼眸注视他,冰冷,淡漠,无波无澜,等待他抛出足以抵下两条性命的筹码。

  前段日子,风照影受游元帅的召唤,前往东部联盟大厦。

  他动身前,周围人都劝他推脱,尤其是认识他父亲的人,包括陈局长——他已经给父亲报了仇,立了大功,在那样险峻的局面里全身而退,为何还总是想身临险境呢?

  只有他心里明白,他从来没有逃脱过那个阴影,藏于内心深处的阴霾,匿于暗处的一双双眼睛。

  他从未逃脱过,即使他已站在阳光之下,他仍是影子。

  仍是那厚重冰凌投下的漆黑的影。

  游元帅和他聊了很久,谈这片土地曾经满目疮痍,谈这一把年纪曾见证过的百废待兴,谈他们这些老头子泯灭在政治里的雄心壮志。很多事风照影在历史和政治书上读过,听一些人讲过,听老爷子讲过,但他仍然听着。

  “军队,只能是军队,不能是别的,”游老元帅站在楼顶,腰背挺直如钢,声音苍老、沙哑而坚毅,“所以,我和老李向萧大先生推荐了你。”

  “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,你都合适,最重要的是,你知道怎么和「那些人」相处。”

  白家是东方绝不想碰的一颗炸弹,这些年每一个白家人,无论用什么方法入境,都会被他们紧密监控,白秦显然拿捏了他们的底线,在东方诸国的中心国——即其本人所在的华中,让自家人真正掺和进来的事很少,周边国家的经济渗透也在容忍范围内,但这几年,他的势力还是越来越大,大得在鱼龙混杂的地下,没人不敬畏他白秦之名。

  社会需要平衡,政府需要控制,大先生们需要利益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风照影毫不犹豫地说,“我愿意去。”

  游老爷子眼珠盯着他,缓缓叹息一声,“孩子,想逃离过去的人,往往一辈子被过去束缚,于你,这的确也是个机会。”

  风照影垂首,游元帅知道他这些年是什么状态,不愿被保护在壳子里,却又无法挣脱那些好意。过去如附骨之疽,若他了结仇恨后愿意悄然蜷缩着地度过一生,也就罢了,可他偏偏不是个软弱的家伙,而一旦稍微从壳里探出头,过去就会自不可见的暗处咬住他的喉咙。

  因而,风照影说,“元帅希望我们做个交易。”

  他这话说出来,白秦就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,对面是什么意图,但他并没有急着问,只淡淡颔首。

  风照影挪动身子,从坐在地上变成单膝跪地,一条腿还在流血,明显摇摇欲坠,“我誓言诚心,白先生,以我的血为证。”

  过了一会儿,白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“不。”

  “以他的血为证。”

  风照影沉默片刻,摸出匕首。

  正如游元帅所说,他须成为黑白之间的影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挥手,锋刃割破张进思颈项的皮肉。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判断,只露出犹豫与决绝。

  果然,在深嵌进去前,白秦低沉的声音响起,“不错。”

  风照影停手,张进思不是普通警察,加上他带来的筹码,足够白秦放了他们。

  他不需要比白秦更厉害,他只要明白白秦更想要什么。

  他低下头,没有资格亲吻近在咫尺的鞋尖,他不是他的狗。

  那只鞋却抬起,抵住他的下颌,令他扬首。

  漆黑的王,「SILENT」的代行者,淡漠地与他对视,“还有什么要说的,最后一句。”

  他却想起,这只鞋曾经也是这样顶了顶他的下巴,“死了?”

  他迷迷糊糊地抬头,白秦俊逸的混血脸蛋映入眼帘。

  “醒了就滚起来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才回神,原来自己和一群小弟喝多了,跌跌撞撞地跑出饭馆醒酒,不知怎的就瘫在门边睡着了,“啊……先生,真抱歉。”

  “你道什么歉。”

  他嘿嘿地笑,反复低声,“抱歉……抱歉……”

  许久后,白秦开口,“胡话说完了吗。”

  馆子里还是高声笑语,他眯起醉眼,努力觑清月光下人的脸色后,模糊地嘟囔,“先生,你笑起来很好看,我想咬一口。”

  “清醒点。”那只脚往他胸口踹了一下。

  大概是酒醉的脑子太过混沌,他非但没有起来,还嘀嘀咕咕,“好疼。”

  “哪疼。”

  他瘫着小声,“心口疼。”

  一只有力的臂膀捞着他的手肘,把他整个拽了起来,“我踢的是中间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

  请收藏本站:https://www.bqgwe.com。笔趣阁手机版:https://m.bqgwe.com

『点此报错』『加入书签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