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 【061】_东宫厨娘投喂崽崽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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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 【061】

  第六十一章【061】

  一个位高权重的人,往往不该太善于反思,否则,他会对自己压迫任何生命的行为产生难言的憎恶。

  澹台晏河自己就是从这样的反思中走出来的。

  曾经他不忍杀害围猎中被放出去的动物,阿娘告诉他君主切忌感性;曾经他不忍牵连罪臣家人,阿耶告诉他良善之人不堪为君;曾经他不忍处死并没有带来什么麻烦的逃兵,阿娘告诉他慈不掌兵;曾经他……

  无数个曾经,让他渐渐学会了平衡善良与残忍。

  对于有些人来说,君权弱化是好事,但对于国家的稳固性来说,君主必须手段强硬,铁石心肠。

  是以,澹台晏河素日里不把君权摆在第一位,但真的挑战到他的权威,他也不会放任不管。

  究竟要如何拿捏这个度,才能让良心好受一些,是需要学习过程的。

  无论是生死之事,还是今日的弱肉强食,都不是澹台晏河说几句大道理,就能让澹台勉闻走出来的。

  这么小的孩子,总要一点一点探索这个世界,才可以形成自己的三观。

  他已经掌握了精髓:这世上唯一可靠的就是已完结,再追连载他就是狗!

  谢灵誉摸摸胡子,想笑他敲诈到原作身上了,但看太子不想暴露的模样,便硬生生忍住了。

  “傅典食这是做什么呢?”姜翘慢悠悠踱步到窗前,对傅典食说。

  梁劲松看看姜翘,又看看澹台勉闻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  她现在的行为,就相当于特意显摆自己有超前点播,但不肯把视频网站会员借给同事——合情合理但很欠儿。

  梁劲松狡黠一笑,说:“我借这书可是付了钱的,若是再借给你们,当然也无法随便借出去。”

  寒食节,用不着庖厨做饭,小狗傅典食缩在舍馆,一口气看完两册漫画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。

  “为何?”赵典食的帮厨问道。

  “告诉你们,那等你们看到那些故事时,就不觉得惊喜了。”姜翘拒绝做剧透狗。

  姜翘在一边,叼着馓子,一个没忍住,笑得差点把自己呛到。

  姜翘做作地叹息一声,说:“辛苦你们了,还得准备明日的食物。得亏我今儿休沐,不然准得跟你们聊一聊胡娘子呢!”

  “并非如此,”梁劲松晃晃食指,“我想要让你们用姜典食做的点心来换!”

  姜翘也不是多铁石心肠的人,她满足地晃晃脑袋,就进了庖屋,随便帮其他人干点活,聊以抚慰众人稀碎的心。

  言风裳撇撇嘴:“没劲。”

  哎呀,外面的人还在抢新鲜的第二册,殊不知她早半个月就看过了呢!

  看着小太子的漫画这么火爆,姜翘有一种自己挖到了宝藏太太的感觉,并且能够在太太产粮的第一时间吃到热乎的,怎一个爽字了得!

  因漫画爆红与有荣焉的姜翘,不是一般的嘴严,心里再怎么美,也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
  有钱人不缺家仆,他们已经把所有能售卖这部漫画的书肆都排了个遍,也没能抢到过一本。

  然而次日,有点人脉的话痨小狗借到了难得一见的《胡娘子游学手札》的第一册和第二册。

  姜翘神神秘秘地摇头:“听人说过,我却不好告诉你们。”

  可惜的是,整册的漫画始终供不应求,即便孩子们让随从加钱预订也不好使,每个书肆都咬准了,必须要在有货的时候排队买。

  今天一大早,梁劲松就明显的非常有精神,直到冰冰凉但不耽误美味的一顿朝食吃完,他才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下着装,清清嗓子,站起来说:“好消息!昨日我家仆人买到了漫画的前两册,他看过之后借给我了,若是有谁想看,我可以借给你们。”

  可能是《武神降世》被收走给傅典食的打击太大了,现在整个典膳局里,只有他一个人对旬报上的漫画敬而远之,平日里庖厨们边做饭边聊天,他都插不上嘴。

  她固然想看漫画,但多等一等,迟早都能看到,但姜翘做的食物交出去了,那可是实打实的少吃了一顿!

  其他人看言风裳这个反应,多多少少也琢磨明白了,失落地放下手。

  一旁的赵典食一边煮粥一边问:“难道姜典食知道后面的情节?守着这三张报纸,我们怕是要把胡娘子的故事倒背如流了呢。”

  赵典食一众人遗憾叹气。

  同样是供不应求,每家书肆能有个几十册售卖都算好的了,这哪里能买得到?

  今日轮休的姜翘出门逛街,赶巧也看见了各个书肆门前的热闹,而姗姗来迟的她本人,自然也是没法买到的。

  为胡娘子抓心挠肝的孩子们还不知道,今日已经有第二册漫画售出了。

  逛街回来的姜翘一进典膳局,看见的就是一群庖厨叽叽喳喳聊着漫画,而傅典食委屈巴巴地切墩,她险些笑出声来。

  只有傅典食一个人坚定认为,这次只要自己不参与,就不会抓心挠肝。

  明天是寒食节,不可开火烹饪,因此典膳局要提前准备饧大麦粥、寒具、馅饼、枣糕等便于冷吃的食物。

  平时上学忙,孩子们没什么机会去其他朋友家做客,即便有,要么不好意思借,怕被人家觉得不体面,要么干脆就是借不着,人家早就借给更好的朋友了。

  言风裳立刻会意:“你是想让我们付钱借书吗?”

  直到他看完第二册,发现还要等下一册时,久违地体会到了期待《武神降世》出下一本的空虚感。

  姜翘并不知道某些人已经变成狗了,今日她当值,虽然不用做饭,但人得在岗位上哄小孩儿…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应聘的是幼师。

  次日一早,东宫学堂的学子们齐聚典膳内局,众人准时递上今日份的《苍柘旬报》。

  而澹台勉闻听完父亲讲的道理,也是一知半解,他只能尝试着把今天的行为和感受记在心里,在将来慢慢思考。

  孩子们当即化身大公鸡,举起手来喊了一连串的“我我我我我我”。

  梁劲松疑惑:“姜典食何故发笑?”

  报纸上每旬才放出六张图,每等待一期,都漫长得让人痛苦,除了小太子本人,其他孩子都在期盼着有谁家能买到整本的第一册漫画,那样大家就都可以看到了。

  上次《胡娘子游学手札》在报纸上出第二期的时候,大家也是这样,如今梅开三度,澹台勉闻已经非常熟练了,自然而然地接过报纸,看完之后硬着头皮夸夸自己。

  梁劲松见状不妙,又开始打澹台勉闻的主意:“太子殿下觉得如何?姜典食本就是殿下的庖厨,即便用一份点心来换,殿下也缺不了吃的。”

  “切菜。”插不上话的傅典食直接治好了话痨。

  澹台勉闻吃完手里这块馅饼,打手语道:“我已经看完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梁劲松与其他孩子一同睁大了眼睛。

  澹台勉闻波澜不惊地持续打击梁小奸商:“是的,我看完了前两册。”

  谢温德问道:“太子殿下是买到了吗?”

  澹台勉闻看向梁劲松:“借的。若是谁想看,我可以再借来给你们看。”

  梁劲松心中感到大事不妙,果然,澹台勉闻继续打手语:“你们想看就拿去看,不必支付任何,只是不可弄脏,不可毁坏。”

  “好诶!谢太子殿下!”除却梁劲松以外的所有孩子们齐声欢呼。

  梁小奸商出师不利,心如刀割——阿姐与他一般大时,已经能赚到钱了,怎么他连几份点心都赚不来啊!

  姜翘与谢灵誉倒是喜闻乐见,毕竟孩子之间最好还是别掺杂任何利益往来,不然有可能酿成苦果。

  这一顿朝食吃得鸡飞狗跳,往年最讨厌寒食节的孩子们,也对这一餐冷食没有什么意见了。

  寒食之后就是清明节了——今年三月三上巳节与清明恰是同一天。

  上巳节时,人们会到河边洗洗手脚,祓禊驱邪,宫中的人不便于走远,便在盈月河象征性地进行了祓禊仪式。

  至于清明节的习俗,那就多了。

  火对人类文明来说太重要了,本朝历来都是寒食节灭掉旧火,清明节则是要生起新火。

  每年的清明,宫中都会让一群奴仆钻木取火,而第一个取火成功的人,会得到皇帝的赏赐。

  这第一簇新火将会引燃榆树或者柳树的枝条,分送出宫,被皇帝赏给宗亲与近臣,既是来自皇帝的宠信,也是火种带去祝福。

  东宫自然也早早得到了新火,这传火的枝条就被挂在东宫正门,寓意美好。

  毕竟是清明,澹台勉闻要参加祭祀、扫墓等众多活动,学堂休假,至于在这儿做工的人们,则是被组织到了东宫内的马场,参加一场马球比赛。

  东宫各局自成一队,但人数不均衡,实际上不见得公平,不过大家就图个乐呵,也不计较。

  像典设局,虽然人多,但大多都是女娘,家中条件好的也不多,因此基本都不太会骑马,而典膳局更完蛋,人又少又菜,纯属来凑热闹的……说是打马球,最后玩成什么样都说不准呢。

  姜翘非常有自知之明,不会骑马就不凑热闹,像马球这种危险系数高的运动,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。

  可是人菜志气高,姜翘本人虽然不会打马球,但非常期盼典膳局能赢,因此炒了五香瓜子等食物助威。

  赢不赢的先不说,典膳局这人手一把五香瓜子的待遇,真是羡煞旁人了。

  东宫内的马场并不算大,姜翘远远站在人群后,正期盼着傅典食等人上场,身后忽然传来尹徴的声音:“姜娘子想要典膳局赢吗?”

  姜翘头也不回:“那当然了!”

  尹徴想了想,说:“我很会打马球,要我帮忙吗?”

  姜翘塞给他一把瓜子,说:“尹郎君不是内坊局的吗?”

  “内坊局不缺人,用不上我。”尹徴把瓜子全收起来了,并没有现在吃。

  姜翘懂了,他是想玩但是玩不成,想借着典膳局的队伍快活一下呢!

  救命恩人都发话了,她当然不会拒绝。

  “那这样,尹郎君去那边与傅典食说,他们会同意的。”她指了指路。

  尹徴用力“嗯”了一声,欢欢喜喜地穿过拥挤的人群,朝着傅典食去了。

  姜翘不懂马球,本来没想着站个好位置,但尹徴上场了,她又有点好奇,于是往前挪了挪,凑到最前排,趴在栏杆上。

  马球比赛由两支队伍一同上场,手执长柄球槌,将木球击入对方球门为胜。

  这木球沉重,球槌一击,若是砸了人,那可不是小事,因此许多时候马球比赛都会有流血事件发生。

  万幸大家都菜,菜鸡互啄不用担心受伤,观赏性差了点,但至少安全——直到尹徴上场。

  中签与典膳局比赛的,刚巧是内坊局,双方刚上场,内坊局的人就嚷起来:“为何典膳局可以请外援?”

  做裁判的那位给使笑眯眯道:“典膳局人手不足。”

  内坊局的人心中嘀咕:人手不足请外援就算了,请走我们内坊局的人?这不能忍!今天非赢不可!

  狠话在心里都说了,可惜实际行动做不到。

  裁判一声令下,比赛开始,尹徴立刻就显露出了他的本领——他往来如风,迅疾如电,内坊局的人在他这儿完全讨不到好。

  典膳局的庖厨们上了场就麻爪了,尹徴一个人拖着一群猪队友,竟然隐隐占据上风。

  突然,不知是谁,力气使偏了,木球直奔着围观群众这边飞来!

  姜翘本来全神贯注盯着尹徴,当木球朝着她袭来时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下意识就往后躲。

  然而下一刻,尹徴单腿勾着马,半边身子已经探了出去,伸长了胳膊抡起长柄球槌——

  “哒——”

  木球被准确击中,被这一下打回马场内,有惊无险地擦着姜翘面前飞过!

  这一瞬间实在是让姜翘心有余悸,扶着栏杆狠狠换了两口气,才确认自己没被高速飞来的木球砸扁了脸。

  有尹徴这样技术高超的人在场,比赛几乎是毫无悬念的,没一会儿,他就顺利带着典膳局的一群菜鸡,击败了内坊局。

  内坊局的人都要哭了,他们搞不懂尹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溜去典膳局,更搞不懂他是怎样隔着那么远把球击入球门的。

  心寒,好生心寒!内坊局众人下马,气得完全不理会一脸无辜的尹徴。

  虽然全靠外援,但典膳局好歹赢了,没上场的人完全不知羞耻地大声呐喊,然后到出口迎接尹徴。

  姜翘表达感激的方式就是送吃的,送很多很多好吃的,于是她把自己端着的一整盒五香瓜子全都送给了尹徴:“恭迎胜者归来!”

  尹徴捧着盒子,憨乎乎一笑:“多谢姜娘子的礼物!方才比赛惊险,那马球可否吓到姜娘子了?”

  球都飞到眼前了,说不害怕是假的,但姜翘却说:“好在有尹郎君,多亏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
  尹徴笑着说:“姜娘子别客气!”

  他们俩旁若无人地交谈,非常明显地显示出了傅典食等人的菜。

 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傅典食终于认清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。

  宋如羡心善,还安慰道:“傅典食也很棒,传球很厉害呢!”

  傅典食更痛心了。

  他之所以传球,就是因为自己打不进对方球门,不得已把球传给尹徴啊!

  这场马球比赛混乱但热闹,结束之后还有斗鸡比赛,但姜翘想要回典膳内局庆祝一下,就没有再观战了。

  今日的功臣尹徴值得姜翘加个班,亲手给他做一顿饭。

  尹徴本来还不好意思,但典膳局这群心黑的,都惦记着借尹徴的光,也蹭一口吃的,于是强行簇拥着他来到庖屋。

  姜翘系上围裙,说:“尹郎君稍坐,很快就好!”

  说罢,她与宋如羡配合,一刻钟时间就切配好了辅料。

  典膳局从来不缺蒸好的米饭,姜翘就近取材,用剩米饭、鸡蛋、腊肠、毛豆仁、胡萝卜丁、玉米粒、炸脆米做了一道极其漂亮的蛋炒饭。

  鸡蛋与挂上一层薄油的米饭微微金黄,松散的同时却一点也不干巴,各色配菜很好地起到了点缀作用,既有好卖相,又有好味道。

  尹徴尝了一口,根本没心思想旁的,赶紧大口大口咀嚼,生怕自己慢一点,蹭饭的那群人就能把锅里的炒饭全分光了!

  香喷喷的鸡蛋就是蛋炒饭最基础的味道,纵使配菜千好万好,也盖不过鸡蛋的柔软美味,尹徴喜滋滋地一口气吃完一整碗,才忍不住赞许道:“姜娘子这样的好手艺,天下哪里还有词汇可以形容?”

  姜翘抓着炒锅,稍稍一颠勺,就把她给尹徴留的第二碗蛋炒饭颠到了手勺里,转头给他的碗满上。

  “尹郎君的嘴回来了?”她调侃道。

  尹徴愣了一下:“啊?”

  “前阵子不还是一副不会说话的模样。”姜翘指的就是他这个救人的对她百般客气的事儿。

  尹徴不好意思地偏头:“那不一样。”

  说别的他不行,但夸姜翘那不是张口就来?若对方没什么值得夸的,那肯定难,但姜翘能夸的地儿可太多了,他说都说不完。

  对普通人来说很愉快,但对澹台勉闻来说并不愉快的清明节,可算过去了。

  次日再来上学,澹台勉闻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。

  当然,其他孩子也差不离。

  倒也不是他们没机会打马球和斗鸡,主要是大家族的祭祖流程太长,他们这群做小辈的,一个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祖宗拜过去,甚至会希望自己死了别进祖坟,给后代省点儿心。

  恢复了几日,扫墓后遗症过去,小朋友们终于恢复了活力。

  但这时候又轮到姜翘自闭了。

  她的菜地开始长杂草了。

  种地嘛,没有杂草是不可能的,但是这一地的菜长得太艰难了,在今年春天这个忽冷忽热的日子里吃了大苦,结果转头还得跟一堆破草抢养分,累都累死了。

  没有农药的时代,除草全靠人工。

  姜翘只拔了两天杂草,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:这草为什么薅了这一波长下一波?它们一天时间就能长那么多吗?

  要是人的头发能长得这么痛快这么肆意就好了。姜翘心想。

  但是很快,姜翘意识到,这个活似乎不该她来干。

  东宫又不是没有花匠,那这菜地算是东宫里的植物吧?

  所以这个活,难道不应该找尹徴来干吗?

  这时候姜翘完全放下了使唤恩人的愧疚心,非常果断地把任务交给了尹徴。

  尹徴却不恼:“正好春季我不忙,往后每日我都会来典膳内局,姜娘子便不必常常挂心了。”

  看看人家这觉悟!

  都是皇宫打工人,尹徴同事不惧加班,任劳任怨,这是一种怎样的美德啊!

  于是姜翘在心中小小地拾起了一瞬的愧疚——又在看见尹徴拔草又准又快之后消失殆尽。

  农历三月初七,皇后亲蚕结束,澹台勉闻想念阿娘,当晚进宫了。

  姜翘听说他们一家子团聚,估摸着澹台晏河并没有忙到宵衣旰食的地步,心中愈发疑惑。

  谢小公爷已经回京一个月了,她把那封信埋到亓蒙山牧场也快一个月了,怎么皇帝那儿一点动静也没有呢?

  明日朝食要当值的姜翘睡不着,到典膳内局的前院晒月光,心中郁闷。

  照理说,不管谢长乐有没有发现不对劲,皇帝应该都会派人查亓蒙山牧场吧?

  既然如此,他怎么还没把亓蒙山牧场翻个底儿朝天?

  姜翘思来想去,只能得出一个结论,那就是皇帝不能查。

  这个现实让她备受打击。

  本以为把信埋在姜翠城的坟包里,就能万无一失,谁承想,她竟白折腾了。

  这样一来,姜翘又开始纠结要不要直接把信给皇帝。

 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,不致命的事儿,就是让她很有危机感。

  正烦恼着,房檐上一阵声响,尹徴敲了敲瓦片,问道:“姜娘子有什么愁事吗?”

  姜翘单手拄着头:“尹郎君又有酒了?”

  “今日没有,”尹徴坐正,“我闲来无事,四处逛逛,恰好看见姜娘子面色忧愁。”

  姜翘苦笑:“区区小事,只是有些失眠。”

  尹徴跳下房檐,说:“不如做点什么事,累了就睡得下了。”

  “哦?尹郎君觉得做些什么好?”

  “我们来除草吧!”

  说干就干,俩人在菜地附近挂了一盏油灯,然后一头扎进地里,吭哧吭哧开始拔草。

  天气渐渐暖起来了,姜翘很快就出了一层薄汗。

  人一旦劳动起来,烦恼也就都搁在一边了。

  只是姜翘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……除草难道不是尹徴的活吗?

  说什么“累了就睡得下了”,你小子最好不是在骗我来当免费劳动力!——这会儿姜翘又把自己那一丁点儿愧疚抛之脑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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