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以後我啊,肯定讓你下不來C_火葬场文攻二稳拿带球跑剧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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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 以後我啊,肯定讓你下不來C

  第五十九章以後我啊,肯定讓你下不來

  剛睜眼的楚聞朝被床邊趴著的封修景嚇了一跳,他搖著看不見的尾巴,瞪著狗狗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。

  「封修景,你幹嘛啊,要嚇死人了。」

  「沒事沒事,就是,唉,聞朝我睡不著。」

  楚聞朝默默戳了戳封修景眼底的烏青,無奈道:「你該不會是一晚上沒有睡吧。」

  「差不多。」

  那誰不讓他出來,他想聞朝,好不容易才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,他捨不得就那樣抱著楚聞朝睡。

  楚聞朝側過身子,以手抵唇輕輕咳了兩聲,含糊道:「就那麼激動啊。」

  封修景聽懂了楚聞朝的言外之意,更加傷心了,他又沒有享受到,可惡啊。

  「嗯。聞朝,你能不能親親我啊。」

  封修景臉頰通紅一片,他往楚聞朝那邊又側了一下,輕聲道:「我刷牙啦。」

  嘩嘩嘩的水聲響起,楚聞朝飛快臉洗乾淨,薄荷味的牙膏讓口腔裡似乎都染上了封修景的味道。

  「好了好了,快去吃飯。」

  封修景臉上勉強勾起一抹淺笑,他乾澀的喉嚨艱難的發出聲音。

  啾。

  「封總,你怎麼來了,是你的貓出大問題了嗎?」

  「沒,沒怎麼。」

  以前,多久以前。

  楚聞朝癟了癟嘴,戳著封修景的緊實的腹肌,嘟囔道:「我嘴巴都腫了,不能再親親了。封修景,我怎麼都沒發現你還是個親親怪。」

  他和封修景的交流基本上是以線上為主,直接來他診所的,還是今年頭一次。

  期待的眼神都快把楚聞朝淹沒了,他乾咳一聲推開封修景的臉,把被子一掀,趿拉著拖鞋就往浴室跑。

  「說什麼胡話,我可能就跟著你去了。」

  封修景面對面跟聞醫生坐下,他滿是傷痕的手背被聞醫生一眼看見,擔心的詢問起來。

  「聞朝,不用了,公司那麼忙,你們忙自己的。我又不是斷了腿,拿點藥就行。」

  「□□出獄了,沒有控制住情緒,還好有他在。」

  「今天不行,我得去趟醫院。」

  封修景嗯了一聲,到底沒有再說什麼。

  聞醫生揉了揉酸困的眼睛,喊了句:「進來。」

  「聞朝,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,我只是看著你都覺得自己泡在滿池子的粉紅泡泡裡,哪裡還顧得上別的。」

  封修景悶悶的嗯了,他的指腹掃過粗礫的掌心,忍了又忍,還是道:「聞朝,你更喜歡白天的我,還是晚上的我。不是最近,是以前我還沒有表白的時候。你更喜歡哪個?」

  「聞朝,要是我消失了,你會想我嗎?」

  要說喜歡……只要是封修景,他都喜歡。

  「行吧。」

  「我先洗漱。」

  公司這兩天的事情太多了,除了要對新劇宣發,還準備自己辦一檔綜藝,從人員審核到節目形式,都需要楚聞朝確定。要不然他都要陪著封修景去醫院了。

  他可能要消失了。

  咚咚咚。

  「那就好,封總,你坐。」

  比風吹過樹葉時還要輕柔的吻。

  他手上的傷口已經微微結痂了,楚聞朝看上面黏糊糊的,應該是塗過藥膏了。

  「對了,你今天要陪我去上班嗎?」

  綿密的泡泡打在臉上,他看不清楚聞朝的表情,只能從他哼唱的語調裡聽出來他是快樂的。

  「我喜歡有反差的你,很多時候你冷靜的不像凡人,有時候又陪我在紅塵裡。反差萌就很喜歡,封修景你怎麼了?」

  封修景唔了一聲,伸出冰涼涼的手指點了一下楚聞朝的唇,撞上那雙含著鉤子似的眼睛,心臟又停了一拍。

  「聞朝,我開車送你去上班吧,正好我從公司出來直接去醫院。」

  被如此直白的語言一誇,楚聞朝美的都找不著北了。

  封修景長長的睫毛顫了顫,他微微垂下來遮住所有複雜的情緒。

  封修景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,只是白天更靦腆一些,很容易害羞,臉頰總是紅撲撲的。晚上運籌帷幄的姿態氣勢很足,壓迫感更強。

  「他還好,這兩天已經能正常吃飯了。之前是因為他跟我鬧矛盾,心理上太依賴我,才導致的厭食。最近也沒有發現有自殘傾向,應該是遠離了刺激源的緣故。」

  「不用,我已經讓李四過來了,你的手上的傷口剛好,千萬別又崩開了。」

  「李四,你陪封修景……」

  封修景哦了一聲,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又跟著楚聞朝出現在浴室門口。他倚著浴室的門框,用極盡溫柔的視線注視著楚聞朝。

  聞醫生一驚,又默默把屋裡的溫度調高了一些,總覺得封修景週身縈繞的氣息有些□得慌。

  「那你今天來是需要心理疏導嗎?我把東西準備一下。」

  「不是,我想讓你把藥的劑量開大,我不想要另一個人格了。」

  平地驚雷,聞醫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手上虛虛捏著的水杯都差點摔在地上。

  「你說什麼?你們商議好了嗎?」

  「沒有。」

  小傻子知道,他怎麼可能同意,他們只是誰也受不了另一個人獨佔楚聞朝。時間太少了,怎麼都不夠。

  「封總,我必須要說一句,你這兩年偶爾用的劑量已經是最高等級了,不能再用了。你身體已經超負荷了,再吃下去是會崩潰的。我只是個醫生,不是神仙,更不能罔顧你的姓名加大藥量,職業操守不允許,咱們這些年的情誼更不允許。」

  他不僅僅是封修景的主治醫師,更像是夥伴。

  封修景是個很省心的患者,他是自己從醫這麼多年遇到的,最清醒冷靜的患者。兩個人格和睦相處了十幾年,怎麼會突然崩了。

  「是因為你的貓嗎?」

  「嗯。」

  兩個人格愛上同一個人,又不願意一起擁有他。

  「對他很不公平。」

  他是誰不言而喻,聞醫生緊接著反問道:「你怎麼就知道他不願意同時接受你們兩個。更何況從來就沒有兩個人,封修景,是你自己把自己割裂開了。」

  人的精神崩潰就在一瞬間。

  「聞醫生,以前的事我記不清了,很多人我記不清了。我有時候盯著爸媽的照片都覺得陌生,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的時候,我都害怕自己哪一天會把他們忘了。」

  「封修景。」

  聞醫生第一次用這樣近乎凌厲的聲音喊他,他茫然的看過去,恍惚的神情又被一點點拉出來。

  「封總,我記得你說家裡人給你改名是希望你能從過去走出來,這麼多年了,你也應該試著走出來了。」

  「我怎麼走出來,蕭家上上下下七條人命,你讓我怎麼走出來。」

  聞醫生對當年的事情有所耳聞,畢竟是轟動一時的大案子,他明白封修景心裡的苦,可是已經快要二十年了,他把自己困在那個莊園別墅裡,別說是走出來,他直接給那個屋子上了鎖。

  「封總,罪犯當年就已經伏法,幾乎是立即執行的死刑,你不能把自己困在裡面的,你還要生活,還有以後。」

  封修景打了一個停止的手勢,他眸子漸漸猩紅,眼底的血絲幾乎要蔓延到眼球裡。

  他用極其乾澀的聲音道:「我不信一個瘋瘋癲癲的流浪漢能輕而易舉就進到別墅裡,更不信家裡所有人都沒有動靜就等著死,我更不信家裡的報警系統在一夜之間自己就壞了。人怎麼躲開監控進去的,又是怎麼讓存儲卡和監控系統同時崩潰的,明明所有人都昏迷了,骨灰裡又為什麼任何藥物都檢測不出來。」

  「聞醫生,這一樁樁一件件,你讓我怎麼放下,我怎麼放得下。那些事我已經就眉目了,你是我的醫生,只需要聽我的治療方案進行。」

  封修景明顯已經被那些恨意蒙蔽住了,在暗無天日的牢籠裡,再也走不出來了。

  「對不起封總,我還是那句話。藥不能再吃了,你要是不想要這條命了,以你的身份什麼藥弄不到。你現在的狀態就是最理想的,不要妄圖通過藥物改變,沒用了。」

  氣氛就這樣僵持又凝固,封修景呼吸有些急促,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藥了。

  楚聞朝是他現在唯一的藥,誰也不能傷害他。

  「封總,你不為自己考慮,也應該為你的貓考慮一下,他要是知道你的情況,你猜他會願意讓你這樣嗎?」

  一想到楚聞朝,再瘋的情緒封修景也得忍耐下來。

  他的手指扣在實木的桌椅上,力道大的手背上的青筋暴起,傷口都快要繃開。

  「催眠,用催眠。」

  「封總,你忘了,我之前對你進行過催眠治療,結果呢?」

  結果是封修景癲狂發瘋把診所都砸了一個稀巴爛,還沒有人能治得了他。

  「這次我會很小心的,我已經能控制了。」

  聞醫生還是搖頭,他慢吞吞道:「如果必須要接受催眠治療,我希望你放在心尖尖上的貓也能一起來。我猜,這個世界上能讓你安定下來的,就只有他了。」

  「不行,不能讓他知道。」

  封修景拒絕的很乾脆,一點餘地都沒有留。

  聞醫生慫了慫肩膀,認真道:「那我可能沒辦法進行,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,對於不配合的病人,我也無能為力。」

  「封總,請回吧,藥不要再吃了,如果你不想丟下你的貓直接走黃泉路的話。」

  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案都被否決了,封修景跟聞醫生僵持了幾分鐘,對面那人拿報紙擋著臉,就是不分給他一絲絲視線。

  半晌,封修景還是妥協了。

  「你這有止血卻疤的藥嗎,給我拿一下,省得我再跑別的醫院了。」

  嘩的一下,聞醫生面前擋著的報紙移開,他指了指封修景身後的櫃子。

  「第三層左邊的抽屜,都是最好的藥。」

  「嗯,走了。」

  等封修景走遠,聞醫生才慢吞吞擦了擦汗,哪怕他作為封修景的心理醫生好多年,面對突然發怒的封修景還是忍不住打怵。

 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,把這個凶神給拿下了。

  診所暗處的廣告牌後,閃光燈卡卡卡的閃爍幾下。

  幾分鐘後,兩個大漢因為沒有預約,被診所的工作人員請了出來。

  〔如果可以的話,還是不要吃藥了。我盡量不出來就是了,你難道真的想讓本就在懸崖邊緣的精神崩潰嗎?〕

  「我沒有,我只是覺得一個人對朝朝來說,可能更自在。」

  〔你都沒有問過他,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同時接受兩個人。他喜歡是兩個人格的我們,你殺不了我,我就是你,是你最後是溫暖。蕭廷深,你捫心自問,你真的想讓我消失嗎?〕

  沉默,大段大段的沉默。

  腦子疼的幾乎要炸開,暴戾的情緒怎麼都壓不住,他的手指扣在太陽穴上,幾乎是用狠狠碾過。

  叮鈴鈴,叮鈴鈴。

 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把封修景從懸崖邊上拉回來,他盯著屏幕上的名字,心臟驟然歸位。

  是他的藥。

  「喂,朝朝。」

  「你去哪買藥了,怎麼一直不回來啊。這都快兩個小時了。」

  封修景漫無目的在街上晃蕩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個方向。此刻他捏著手機的站在樹下,耳畔還有聒噪的蟬鳴,聽到楚聞朝擔憂的聲音,他看了眼時間,原來已經快中午了。

  「沒有走遠,醫院人太多了,我跑了幾家都覺得那些要效果一般,後來打聽了一下說有家診所的卻疤膏是祖上傳下來的方子,剛買上從診所出來了。」

  「哦,那你快點回來吧,外面太熱了,別中暑。」

  陣陣暖流從心口滑過,他嗯了一聲,餘光瞥到對面的奶茶店,心思一動。

  「好,我馬上就回去了。」

  「朝朝,給,芋泥波波奶茶,加冰的,一會兒接著工作。」

  涼滋滋的奶茶劃過喉管,楚聞朝眼睛亮了亮。

  「謝謝,好喝。醫生怎麼說的。」

  「他說再晚來一會兒,傷口結痂的地方都要癒合了。我一個大男人,又不用怕留疤,反倒是榮譽,用不著買藥。」

  楚聞朝哈了一聲,笑嘻嘻道:「哪有那麼誇張,醫生他是沒看見昨天的樣子,我是害怕軟組織挫傷,留不留疤倒是無所謂。」

  「朝朝,萬一我的手以後真留疤了,跟你牽手出去我都不好意思。你那樣好看的手,我牽著是褻瀆。」

  咚。

  白嫩的指尖曲起來又敲在了他的額頭上,楚聞朝似乎很喜歡這樣又親暱又帶著懲罰意味的動作。

  「不許胡說八道。把手伸過來。」

  雜亂的文件上,小一號的手心裡抓著傷痕纍纍的手,在玻璃透進來的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
  卡嚓。

  楚聞朝拍了一張,哼哼唧唧道:「你看,這就是很般配啊。」

  楚聞朝:某人傷了手,都不好意思牽我出門,你們快幫我一起譴責他!

  〔瓜:,這是什麼,是明晃晃的狗糧嗎?〕

  〔瓜瓜:楚總,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。〕

  〔雪:emmm,你們覺不覺得楚總有點嬌啊……〕

  〔雨:大膽,楚總最攻。〕

  〔雪:圖片.jpg用圖片說話。〕

  楚聞朝點開照片下意識保存,之後又仔細看了眼,怎麼還是蹦極那天的照片,他像個小媳婦兒一樣縮在封修景懷裡。乍一看,是,是挺嬌的。可惡,他們那天到底偶遇了多少人,怎麼都沒有感覺被拍照了啊。

  楚聞朝:照片哪來的,刪掉。

  〔雪:啊啊啊啊,楚總回復我了,就知道用照片能把你吊出來。你們超話找的。〕

  楚聞朝:什麼超話啊,我看看。

  〔雪:貓貓圈養日記。〕

  楚聞朝:?

  他點進去大致瀏覽了幾眼,這怎麼他在超話裡全是以貓的形象出現的啊,各種偶遇照片,有些拍的還怪曖.昧的。

  就比如黃昏時分,在晚霞之下的車裡,他看著晚霞,封修景專注的看著他。

  一起回家的次數太多太多了,他都記不清這是哪一次了。

  剩下的一些似乎是同人文,他隨便點開一張就是大尺度。

  晃了一眼就看見了好幾個限制級詞彙,他耳垂微微發熱,偷偷瞥了眼封修景,又做賊心虛的隨便保存了幾章。

  咳咳,他就是想等著晚上譴責一下下那些人,太可惡了。

  「朝朝,你這是在暗戳戳公開我嗎?」

  他一上線發現一堆@他的,滿屏的喲喲喲。

  〔檸檬:多大的人了,還要那麼大一個總裁哄你,不像我,會自己哄自己。楚總,我怎麼說某人不會生氣吧。@封修景〕

  封修景:沒事,朝朝會哄我!

  楚聞朝哼了一聲,牽起封修景的手吧唧就是一口。

  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,都是我心目中最完美最完美的封修景,我都敢在全世界都能看見的地方公開你,還怕出門牽你的手嘛。」

  封修景勾著唇把楚聞朝揉進懷裡,輕聲道:「你這樣不是把我的胃口養大了麼,要是我向你索求更多更多的東西,你給嗎?」

  「給。」

  除了他自己,應該也沒有什麼是封修景想要的。

  咳咳,不能想這些,朗朗乾坤,不能放肆。

  「封修景,你晚上陪我一起去參加活動吧。說是有一個業內的聚會,應該是超大型的,娛樂圈很多大佬都去。人家把電子請柬都發我郵箱了,不去又不好意思。」

  楚聞朝的下巴驟然被捏緊,他抬眸撞進了封修景火熱的視線裡。

  「朝朝,我以什麼樣的身份出席呢。」

  「楚聞朝的男朋友,星皇娛樂的董事長夫人怎麼樣?」

  封修景輕笑一聲,呢喃道:「榮幸之至。」

  說是活動,等到了地方楚聞朝才覺得自己被詐騙了,尤其是晚宴開始前搞了一個走紅毯的環節,前半段基本都是一些來蹭紅毯提升咖位的小明星。後面那些有些腕的匆匆走了兩步,就差把敷衍打在臉上了。

  他在宴會廳裡轉了兩圈,還真沒發現什麼業內的大佬。倒是一些熱播劇的導演和製片人聊的火熱,他連找個眼熟的問問情況都沒有。

  「朝朝,是不是很無聊。」

  「有點,你進來之前有看到熟人嗎?」

  封修景臉色立馬變了一下,酸溜溜道:「看見白越了,穿的還是他回國那天相同款式的衣服。不過,跟他一起壓軸走紅毯的是宋笛。」

  楚聞朝哦了一聲,並不奇怪,白越好歹也是攻四,後來一見宋笛就傾心也沒什麼奇怪的。

  「嗯?你怎麼連白越回國穿什麼衣服都知道啊,挺關心他啊。」

  「乖寶,那麼大一個情敵在你面前晃悠,別說他穿什麼衣服,就是他衣服上掛的什麼配飾我都一清二楚。」

  楚聞朝立馬做了一個抗拒的手勢,反駁道:「哪裡是什麼情敵啊,就是個人渣,管他幹嘛。」

  紅毯走了走就好長時間,宴會廳裡還沒有媒體進來,楚聞朝也樂的清閒,吃吃小蛋糕,抿幾口紅酒,好不自在。

  過了好一會兒,楚聞朝才從周圍那些人的隻言片語裡拼湊出來這次宴會最終的目的。

  有個知名的大導演很久不出來拍戲了,想約飯都有些困難。商圈裡凌家的小少爺最近闖蕩娛樂圈,想搭上關係看看請大導出山,他家財大氣粗,直接把半個娛樂圈都請來了。

  楚聞朝眉頭一跳,該不會是白越吧。

  不會不會,以白越現在的知名度,應該也犯不著讓白家如此費勁,再知名的大導,總是有利益糾葛的。

  「封修景,我去趟衛生間,你就在這別亂跑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楚聞朝只是想找個地方捋一捋劇情線,哪怕自從他穿書以來劇情線已經繃的媽都不認了。

  主角攻受分崩離析,他這個攻二和封修景雙宿雙飛,攻三不出意外得踩個幾年的縫紉機,攻四疑似喜歡他,但是又和主角受走的很近。好好的感情線七零八落,連帶著事業線也可有可無。

  霍聲簫的公司不僅沒有一飛沖天,現在更是日薄西山,江河日下,到了要找聯姻對像維持豪門體面的地步。宋笛沒有成為家喻戶曉的知名演員,最近還在A級B級偶像劇打轉。他這個攻二天天想著和封修景卿卿我我,無心拓寬事業。

  按理說按照現在的劇情線,宋笛已經爆了幾部大劇,成了炙手可熱的超一線。到底是哪出了問題,楚聞朝靠在冰冷的牆壁上,驀的想起來一個人。

  蕭廷深。

  書裡那個極具個人魅力的大反派怎麼沒出現,作為為數不多的正常人,蕭廷深每次出場就是在搞事業。兢兢業業的反派從來不抱怨環境而且改造環境,其實看書的時候,楚聞朝隱隱能感覺到作者寫崩了。

  像蕭廷深那樣的人,什麼樣的主角幹不倒,到最後居然是因為自己釋然了,不想跟霍聲簫斗了。一切恩怨都放下,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出現。他隱隱約約記得反派的結局很慘,慘到讀者都不忍心一片哀嚎。楚聞朝記憶出現了一點點的錯亂,有些記不清是怎麼回事了。

  什麼鬼啊,書裡對反派的著墨很少,他甚至不知道反派和主角的恩怨是哪裡來的。莫名其妙就是大仇人,上來就是你死我活。

  所以,他是不是應該關注一下這位大反派。

  砰。

 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楚聞朝渾身一顫,他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躲進廁所隔間。

  等楚聞朝黑著臉關上隔間的門,暗暗後悔,大大方方出去不行麼,這要是被發現,還以為他故意偷聽。

  「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啊。」

  清脆又稚嫩的聲音,楚聞朝判斷他年紀應該不大。

  「聽說霍聲簫有和你們家聯姻的意思。」

  唔,這個聲音,是宋笛。

  哦豁,他不會誤入什麼修羅場了吧。

  「是有這個想法,我知道你之前是霍聲簫的男朋友,你們現在應該已經分手了吧。所以,現在是什麼情況,你是仗著自己娛樂圈前輩的身份,教訓我嗎?」

  「不是不是,你誤會了。我只是覺得霍聲簫不適合你。他佔有欲控制欲太強,容不得別人反駁他一絲一毫。你那麼喜歡演戲,應該好好走自己的路,你跟他在一起,會毀了自己的。」

  宋笛沒好意思明說,凌翎脾氣太倔,誰也不服,一個被家裡慣壞的小少爺,怎麼能受得了霍聲簫的狗脾氣。

  隔間的裡的楚聞朝瞳孔放大了一瞬,這樣語重心長的話倒是不像宋笛能說出來的,作為標準的賤受,他向來是以霍聲簫為先,戀愛腦到了極致,現在怎麼想通了。

  「可你也好好的在演戲啊,我們家又不是什麼小門小戶,他應該管不了我。沒有感情基礎,我不聽他的就是了。」

  帝都凌家最受寵的小少爺,一點苦頭沒有吃過,想認識大導演,又不想自降身份就能財大氣粗把半個娛樂圈都請來,這樣的身價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
  「凌翎,我當你是我最認可的後輩才提醒你的,你在演戲上的天賦很好,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追求自己的路。而不是困在可有可無的家族聯姻裡,以你們家的條件真的沒有必要讓你跟一個不喜歡的人聯姻。」

  宋笛說到後面聲音都有些哽咽,他眼眶微微發濕,就差掉眼淚了。

  凌翎頓時手足無措起來,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紙巾遞過去,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。

  「師哥,師哥你別哭啊。我沒有要跟你搶他的意思,在圈裡這段時間就你時常教我那些事,我很敬重你,剛剛的話是亂說的。你要是還喜歡他,我回去就跟爸爸說聯姻的事情取消。」

  宋笛搖搖頭,輕聲道:「我不愛他了,累了,真的累了。」

  對楚聞朝從頭到尾都是利用,可面對霍聲簫是真的動了心。哪怕霍聲簫除了他之外還有那麼多的藍顏知己,都無所謂,只要霍聲簫說句愛他就都無所謂。

  可現在,他真的累了。霍聲簫自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他,對他只是新鮮感,可能是從來沒試過自己這種類型。現在利益當頭,之前的一切就都不作數了。

  「凌翎,我生病了,可能也沒有多少時間了。這些天我也想通了,什麼都沒有自己重要。霍家就是一個狼窩,你太單純了,怎麼鬥得過他們。等進了那個窩,再出來就難了。」

  「生病,師哥你怎麼了。」

  宋笛不想多說,只是搖了搖頭,勸慰道:「反正我話是說到了,怎麼選擇就看你了。」

  「謝謝師哥,我會好好考慮的。」

  等廁所的兩人都走了出去,一直不敢大喘氣的楚聞朝才狠狠呼出一口氣。

  劇情裡宋笛是後期才生的病,白血病,那會他跟霍聲簫的感情已經極其穩定了,霍聲簫為了宋笛不惜跪下來求楚聞朝這個攻二,狠狠拉了一波好感,才讓兩人的情感更少一層樓。

  這怎麼現在就病了。

  楚聞朝裝模作樣洗完手,剛一出去就看見躲在暗處拉拉扯扯的凌翎和霍聲簫。

  準確來說是霍聲簫拉扯人家。

  楚聞朝本來想目不斜視直接繞開兩人過去,哪成想霍聲簫會打招呼。

  「楚聞朝,這是凌翎,要是有什麼好劇本可以推薦給他。」

  emmmm,霍聲簫臉這麼大嘛。

  「霍聲簫,你有毛病吧,我就是一個小演員,你能不能不要拿你高高在上那一套來對付我,不需要你幫我走後門。」

  媽的。

  霍聲簫暗罵一聲,什麼東西啊,還給他甩臉子。

  「凌翎,你們家今天辦這個宴會不是為了給你走後門嗎?怎麼著,我幫你介紹好像拉低了你的檔次。」

  「不好意思,我樂意我爸爸給我花錢,你就不必了,就見過兩次面,以後估計也沒什麼機會再見了。就這麼著吧,聯姻的事我就當你沒說過。」

  凌翎一走,霍聲簫的火氣又朝著楚聞朝來了。

  「你想笑話我就笑話吧,是不是現在人人都能踩我一腳。楚聞朝,你說,你說啊。」

  霍聲簫情緒激動之下一把攥住了楚聞朝的胳膊狠狠搖晃。

  晃的楚聞朝腦袋都有些暈,他使勁兒掙了一下,把胳膊挽救出來反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。

  啪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清脆,楚聞朝挑了挑眉,譏諷道:「你跟我發什麼瘋,滾。」

  楚聞朝的力道很大,霍聲簫臉頰上很快就腫起來一些,他不可置信的捂著臉,喃喃自語道:「楚聞朝,你打我,你居然敢打我。」

  「打就打了,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打回來。是不是真以為帝都姓霍了,跟誰都要來那麼兩下,我只是路過,別他媽的犯.賤,更別衝著我狗叫。」

  眼看著這邊的聲響吸引過來一波人,楚聞朝朝著霍聲簫翻了一個白眼,扭頭就往廁所走。

  嘩嘩嘩的水聲響起,手掌上似乎還有那些噁心到極致的粘膩觸感,他狠狠搓洗著,就差把一層皮都搓下來了。

  楚聞朝越洗就越生氣,他應該當著霍聲簫的面擦擦手指的,噁心透了。

  手上的水珠一點點吹乾,他冷著臉從霍聲簫身邊走過,要不是路就這麼寬,他都恨不得離這個晦氣的東西八丈遠。

  怒火還沒有壓下去,從長廊出來,他就聽到有個譏諷封修景的聲音。

  「你就是楚總包.養的那個小明星吧,確實也不怎麼樣麼,怎麼著,是你活好把楚總伺.候舒.服了吧。一臉的狐媚子樣,要是沒有楚總,這樣的場合以你的身份怕是進不來吧。」

  「你說說,我怎麼就沒有你這樣的好運氣,以我的樣貌,和楚總站在一起也是登對的。要是我先認識楚總,哪還有你什麼事啊。長的像個癩.□□一樣,醜的要死。」

  酸了吧唧的語調讓楚聞朝極其不適,偏偏封修景又跟個傻子一樣連反駁的話都沒有。

  他故意乾咳了一聲,幾步走過去把封修景的手握住,他比封修景低半個頭,倚靠在一起時,頗有些天上謫仙的氣質。

  「楚,楚總好。」

  「我不好,你出門前照鏡子了嗎?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嗎?你的意思是我看上他是我眼光不好,我看上的人是癩.□□,是狐媚子,是上不了檯面是東西?」

  那個小明星冷汗都嚇出來了,手掌哆哆嗦嗦的擺著,一個勁兒道歉。

  「對不起楚總,我胡說的,我精神不行,有毛病,真的是胡亂說的,您別生氣別生氣,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。」

  楚聞朝冷臉看著他把揚的高高的腦袋低下,從不情不願到心甘情願道歉。

  「你對不起的是我嗎?但凡今天我沒有看見,或者換一個普通人,你是不是就仗著自己是個腕,把人踩在泥地裡了。」

  楚聞朝最看不起那些踩高捧低的勢利眼,自己沒有多大的本事,罵人的時候倒是有一套。

  「對不起封哥,我胡說八道,您別往心裡去。」

  封修景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,他漫不經心的理了理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,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。

  楚聞朝抬眸瞪了一樣封修景,拉著他就走。

  手上的力道有些重,楚聞朝卻又完美的避開了手背上的傷口,到底還是心疼他。

  「朝朝。」

  「別喊我。」怒氣都要從腦袋上冒出來了。

  「乖寶,你怎麼了,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。」

  楚聞朝圓溜溜的眼睛跟封修景對上,臉頰氣的都鼓起來,他戳著封修景的腦門,恨鐵不成鋼。

  「平常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嘛,怎麼遇到罵你的就成了啞巴,不會罵人啊,不能懟回去嗎?」

  「這不是還沒來得及麼,朝朝,別生我氣。主要是你一來我就只顧著看你替我出頭,那些罵人的話就都忘了。滿腦子都是我家朝朝真帥,想跟他親親抱抱。」

  「別跟我嬉皮笑臉的。」楚聞朝神色緩和一點。

  封修景的手指摩挲著楚聞朝細嫩的手背,幾秒後又拉著他的掌心抵在唇邊親了一下。

  「朝朝,別生我氣嘛。哥哥,你最好了對不對。」

  刻意壓低的聲音磁性的要命,楚聞朝瞬間就被捕獲了,他抽了抽手指,底氣不足道:「鬆開,不想理你了。」

  啾。

  封修景猝不及防在他唇上親了一口。

  「寶寶,別生我氣。」

  濕漉漉的狗狗眼一眨不眨盯著,封修景手指在楚聞朝比成心型,剛剛的委屈一下子就湧上來。

  「封修景,抱抱我嘛。」

  「好好好。」

  楚聞朝整個縮進楚聞朝懷裡,尤其是胳膊緊緊貼著,那些從心底蔓延上來的不舒服才緩和了一點點。

  「那會碰到霍聲簫了,對著我狗叫,還死死掐著我胳膊搖晃,差點給我噁心吐了。」

  封修景的眸子一點點暗下來,他抱著楚聞朝的手臂稍稍用力。

  「我一會兒揍他去。」

  「不用了,我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,有仇當場報。」

  楚聞朝撒嬌好一會兒才覺得渾身舒暢,他踩在花瓣飄滿的路上,一直勾著封修景的小拇指。

  「朝朝,我背你吧。」

  「幹嘛呀,幾步路就到停車場了。」

  封修景不管他,直接彎腰在楚聞朝面前蹲下,他點了點自己寬厚的背,扭頭衝著楚聞朝大笑。

  「來,朝朝,上來。」

  楚聞朝慢吞吞趴上去,他的手臂攬著封修景的脖頸,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耳朵。

  從這個角度他只能看見封修景的下顎,和他溫柔的小半張臉。

  像山一樣寬厚的後背,楚聞朝依戀的蹭了蹭。

  「封修景,我好喜歡你啊。」

  月光下最直白的告白,讓封修景整個人怦然心動,他抱著楚聞朝的臀往上顛了顛,快樂的跑起來。

  清脆的笑聲在封修景耳畔響起來,在四下無人的街上,封修景大喊:「楚聞朝,我也好喜歡你。」

  一直鬧到停車場,楚聞朝呼吸還是粗重。

  他仰頭靠在車上,指著天上的星星道:「封修景,你看,最亮眼的那顆星星,那是你最親最愛的人,他們才捨不得走遠呢。會永遠永遠保護你。」

  封修景握上楚聞朝的手背,輕輕的嗯了一聲。

  爸媽,你們看見了嗎,這就是我決定要共度一生的人了。

  一進別墅的門,封修景把衣服掛好,他拉著楚聞朝坐在沙發上,一隻手臂攬著他,親暱的靠在一起看手機。

  「封修景,到底什麼事情啊,還必須得現在就看。」

  「唔,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事。」

  不祥的預感冒出來,果不其然,封修景熟練的操作,而後點開了他上午瀏覽過的地方。

  「朝朝,他們@的我說你可能喜歡這些,咱倆一起研究研究。」

  楚聞朝想閉上眼睛,又覺得欲蓋彌彰,只能一臉正氣的和他腦袋靠著腦袋在看。

  哦豁,開篇就是他有些眼熟的經歷,一.夜.情。故事香.艷的楚聞朝看了幾眼就面紅耳赤。

  就,這些詞彙真的能發出來嗎?

  「不對啊封修景,他們怎麼覺得你是1啊。」

  封修景眨巴著無辜的眼睛跟楚聞朝對視,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氣人的話。

  「可能是我的氣場看起來更足吧,朝朝,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。」

  楚聞朝不服的哼了一聲,嘟囔道:「等咱倆真那個什麼,我肯定讓你下.不.來chuang。」

  「哇哦,我好害怕啊,朝朝,求你了,一定要滿足我。」

  嘴上說著害怕,眼底卻滿是興奮。

  楚聞朝嘟著嘴捏了捏封修景的鼻尖,凶巴巴道:「住腦住腦。」

  「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呢,朝朝,你是不是想了。」

  「呸呸呸,瞎,瞎說什麼,我才沒有。」

  楚聞朝臉紅的不成樣子,慌亂到眼睛四處亂瞟,就是不敢看封修景。

  唔。

  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襲來,楚聞朝無意識摟著封修景的脖頸回應著。

  一直吻到呼吸不順,兩人才依依不捨分開。

  「朝朝,我希望那一天不要太遠。」

  楚聞朝喘.息著別開眼睛,半晌才嗯了一聲。

  就,他們才剛在一起就想那些,進度會不會太快了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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