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深陷其中_(修仙np)神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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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深陷其中

  第五十四章深陷其中

  “枝枝。”

  从最低点荡到最高处时,她听见了容成冶的轻唤。

  “怎么了?”少女露出轻笑,两靥含娇。

  青年没有即刻回答,而是又推了她两下,直到清枝以为他只是随口一唤时,才听见容成冶微微低沉的嗓音:

  “你还放不下吗?”

  她脸上的笑意一顿,随即消失无影。

  高高荡起的秋千被法诀硬生生遏停,突兀极了。

  她坐在秋千上,抬头看着侧后方的青年:“你说什么?”

  容成冶垂了眼帘,堂堂一朝监国太子,素来杀伐果决的天潢贵胄,在面对一介少女时居然有些踌躇:“......你是不是还没放下?”

  清风吹袭,卷起一阵海棠花瓣,在二人之中打了个卷儿。

  “什么叫放下?”她反问道。

  容成冶抬起那双漆黑清亮的桃花眼:“枝枝,白渊哥已经死了,你不应该一直念念不忘,效仿于他。”

  在他说出“死”那个字的时候,少女的瞳孔克制不住的缩紧了下,她从秋千上站起身,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年,声音有些冷:“阿冶,你什么意思?”

  容成冶见她神色骤凝,仿佛自嘲一般笑了:“所以,你这幅样子就是放下了吗?”

  清枝抿紧唇,双眸沉寂:“你今日,是为了说这个?”

  青年一改往日好说话的模样,有些偏执的看着她,“枝枝,你从未放下过,你始终活在那场火中,若是白渊哥泉下有知,如何会安心?”

  “够了!”少女有些激动的打断他,“你是来说教的?”

  容成冶脸色一黯,苦笑着摇头:“枝枝,你明知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,我又怎会自恃身份对你说教?”

  “既如此,就不必多说。”少女冷着脸,扭过头去。

  二人气氛骤然僵住,满庭只有落花逐风,再看不见其他动静。

  半晌无言,最后还是青年率先开口打破着僵持的气氛:“抱歉,是我多言了。”

  容成冶能从不起眼的皇子一跃成为东宫之主,心思不容小觑,眼见少女神色冷硬,也知道此事急不来,于是十分自然地掩下心头不甘,另外寻了话头。

  “对了,枝枝来此处是有什么事吗?”

  清枝也反应过来自己适才有些过分,于是也收起尖锐:“我是来查探五年前何府大火的事。”她抬起头正视青年,“阿冶,或许五年前的那场火,并非意外。”

  她将九日派灭门和西山灵府遭劫的事情同他讲了,还有自己身上的五行束灵符一事。

  眼见着青年笑意越来越淡,直到最后的神色僵凝,清枝顿住:“阿冶,你——”

  “对不起,枝枝。”青年眉眼垂落,眼底暗淡,“是我不好,我当年...没在你身边。”

  见他神色太过哀戚,少女宽解:“没事,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?”

  容成冶心头漫上一阵涩意,毫无晦暗的双眼倒映出少女的模样:“当年何府遭难,并非我袖手旁观,而是大皇子参奏圣上要我前去治理汉河水患,他连同党羽一同上书,我迫不得已只能动身。”

  “枝枝,对不起,我口口声声要护着你,到头来依旧让你孤身一人。”无法想象少女是如何是如何面对父母俱亡的惨剧的,又是如何孤身沦落入仙门的,“枝枝,是我的错。”

  清枝下意识摇头:“不,阿冶,得知那火并非意外时,我反而庆幸,当年你不曾因为何府而受到牵连。”

  见容成冶忽然安静,少女抬头,却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青年伸出手,将猝不及防的少女修士揽入怀中,刹那风卷海棠,萦萦绕绕,乱红穿过秋千影。

  清枝被他忽然的相拥镇住,愣了会儿后她抬起手,听见耳畔传来轻声的唤,低沉微哑:“枝枝

  “若非京城的临邛道人说你安然无恙,我也撑不到与你重逢之时。”

  “胡说什么!”少女嗔斥了句,原本要推开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“以后不许说这种话。”

  她还要再开口,却被脖颈上的泪珠烫住,霎时说不出话来。

  容成冶,在为她落泪。

  她只见他哭过两次,第一次是初遇时,第二次就是现在。

  少女悬在空中的指尖有些颤抖,她也才反应过来,原来刚刚青年的话不是玩笑,或许,他真的是那么想的。

  深陷过往的,并非只有自己一人。

  顿了下,清枝将手贴向他的后心,安抚的拥了回去:“阿冶,你别多想。”

  青年更紧的抱住她,将英挺的面容全都埋进少女的颈窝,薄薄的泪光将少女衣襟染的透明。

  “枝枝。”他从她怀中抬起头,神色恳切,“来东宫吧?如今我能护着你了。”

  清枝刚要开口拒绝,就被他牵起右手,随即被他双掌温暖的裹挟住:“五年前的那场火,不仅仅是你的劫难,与我而言亦是如此。”

  “你失去了父母兄长,我也失去了你。”

  “所以现在,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?”他捧着她的手,双眸真诚的仿佛闪烁星辰,清澈到一眼就能看见里头的倾慕与怜惜,一字一句珍重无比:

  “我发誓,我将用性命去护佑你。”

  被那双桃花眼中过于璀璨炽烈的情谊镇住,清枝愣了会儿才要抽回手,她踌躇着摇头,“阿冶,我身上的事没有那么简单,何况你如今是沅朝太子,别动不动就说生死之事。”

  容成冶毫不意外的落寞垂首,低声呢喃:“我就知道。”

  “什么?”她没听清。

  青年笑了下,摇摇头却不再开口。

  他极会虚与委蛇,无论是在朝堂还是东宫,甚至对着她也是真假各三分,可刚刚的那句话却是出自肺腑的。

  如果五年前何清枝真的葬身火海,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。

  但他不否认,当得知何府除了少女满门俱灭后,他是有一股隐秘庆幸的——因为何白渊死了。

  自小就独占着少女目光心神的那个人,终于死了。

  作者:容成冶是一只很会伪装的疯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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